【黎智英案・審訊第卌八日】

【獨媒報導】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3間蘋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及串謀刊印煽動刊物等罪，案件今（19日）於高院（移師西九龍法院）踏入第48日審訊。「十二港人」之一李宇軒繼續以「從犯證人」身份出庭作供。就2019年8月的第三次眾籌即「G攬運動」，庭上展示的加拿大《環球郵報》和《紐約時報》國際版廣告，分別促請加國和美國政府禁止出售武器給香港警方，又呼籲美國讀者促請議員動議通過《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》。其中一份匯款紀錄顯示西班牙《世界報》的廣告費由 Lais Hotel Property Limited 繳付，根據控方開案陳詞，該公司由 Mark Simon 持有或控制。另外，李確認截至2020年5月，「G攬運動」錄得餘款約69.8萬美元（約546萬港元），而這筆錢之後用在「各地有關 support 香港自由民主嘅活動」，即有關「重光團隊」的活動。

李宇軒指曾與陳梓華討論在美國成立公司來收取眾籌款項

「十二港人」之一李宇軒第五天以「從犯證人」身份出庭作供。李昨日供稱，在2019年8月第三次眾籌活動期間，他和「攬炒巴」劉祖廸等人成立「重光團隊」（Fight for Freedom, Stand with Hong Kong），並以此團體名義在各地登報。就他們所籌得的180萬美元，李稱在另一名被告陳梓華的協助下，找來了黎智英的私人助手 Mark Simon 借出美國的銀行戶口收取眾籌款項，然後轉帳至「Project Hong Kong Trust」的戶口。李並指當時 Mark Simon 要求在美國成立一個基金來保管眾籌款項，需要找美國公民來擔任受託人，以減少香港銀行凍結款項的風險。

控方今展示從李宇軒電腦檢取的電郵紀錄，可見在2019年9月6日至17日期間，李和網名「T」的陳梓華經電郵與眾籌平台職員溝通，提及第一次提取眾籌款項時，銀行「啷住咗」相關帳目，於是轉用另一人的戶口來收款。李表示當時他並未有留意第二名收款人的身份。

李供稱，當時他和陳梓華有討論過考慮在美國成立一間公司，以其銀行戶口來收取眾籌款項，因此曾經問眾籌平台的職員是否可行。在2019年9月10日的電郵中，李問職員可否選擇提供一個「責任有限公司」（Limited Liability Company, LLC）的銀行帳戶來收款。在翌日的電郵中，職員表示這方案是可行，要求李提供相關公司名稱和負責人身份，又問「Freedom Hong Kong」會否考慮在美國成立一間「責任有限公司」。

陳梓華電郵傳送Mark Simon作為收款人資料 李宇軒：當時未留意收款人資料

其後在9月17日，陳梓華向眾籌平台職員傳送電郵，內容含有收款人 Mark Simon 的資料，包括法律上名稱（Legal Name）「Mark H Simon」、地址、電話號碼、銀行戶口資料等。相關電郵同時副本抄送至李的電郵。李表示，他當時並沒有留意收款人的法律地位（legal status），因為只要陳梓華和眾籌平台能夠將款項轉移至收款人的銀行戶口，便能夠處理到問題，後來他才知道當時陳梓華找了 Mark Simon 介入。

法官李運騰指，李早前供稱在美國參議員斯科特（Rick Scott）訪港時，有安排他會見斯科特，並介紹 Mark Simon 給他認識，而上述陳梓華的電郵寫有 Mark Simon 的資料，問李當時陳梓華是否已經向他介紹了 Mark Simon。李則表示，視乎會見斯科特的時間是在上述電郵之前，還是之後，因為當時他並未有將會見參議員和提取眾籌款項的事宜「link up 埋一齊」，但他可以確認在2019年9月時已獲介紹。

2019年9月17日的電郵顯示，李向眾籌平台職員確認 Mark Simon 是收款人，並籲職員與陳梓華和 Mark 合作處理提取款項。

單據顯示Lais Hotel 墊支西班牙報紙廣告費18,500歐元

就第三次眾籌的登報廣告，控方指收支表顯示廣告支出合共為633.7萬港元，而李昨日供稱陳梓華等人墊支了約300萬元，其他廣告費則全部由李墊支，由此推論李墊支了約270萬元。李表示：「大概。」

控方繼而展示由西班牙報紙《世界報》（El Mundo）發出的發票，顯示廣告費為18,500歐元。李供稱當時相關費用由「T（陳梓華）嗰邊」墊支。

控方遂展示匯款收據，顯示上述費用由 Lais Hotel Property Limited 在2019年8月16日支付。李確認，並指這收據是陳梓華交給他的。

電郵紀錄顯示周庭曾就登廣告聯絡《日經新聞》

就《日經新聞》的廣告，控方展示一封由《日經》傳送給前「香港眾志」成員周庭的電郵，附件有一個發票檔案，顯示廣告費為2,040萬日圓。

李供稱，當時「T（陳梓華）嗰邊」早於8月15日從加拿大匯款繳付了《日經新聞》廣告費，大約為147萬港元，但是由於國際交易需時數個工作日，所以《日經新聞》趕不及在廣告刊登的日子（8月19日）之前收到該筆款項，李遂先以現金額外支付約147萬港元的廣告費，作為臨時方案，待《日經新聞》收到加拿大的匯款之後，便會將多付的款項還給李。李指這做法可以確保《日經新聞》在廣告刊登之前收到廣告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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控方指李的銀行紀錄顯示，李於8月16日從銀行戶口提款約147萬港元，李確認之後以現金向《日經新聞》支付廣告費。控方並展示支票入帳紀錄，顯示以支票向李退還合共約147萬港元，李確認。

李宇軒指陳梓華等相關人士墊支英國、瑞典、德國和韓國報章的廣告費

控方展示由一間英國媒體公司所發出的發票，顯示分別於《旗幟晚報》（Evening Standard）、《泰晤士報》（The Times）、《衛報》（The Guardian）、英國《時代》雜誌（Time）、The Week、City A.M.和《經濟學人》（Economist UK），合共7份報紙和雜誌刊登廣告，費用合共約12萬英鎊。

控方又展示匯款紀錄，顯示某人將加拿大貨幣轉換至12萬英鎊，並繳付了上述廣告費。李指這張單據是「T（陳梓華）嗰邊」交給他，「就話英國嗰條數找咗。」

此外，李宇軒確認庭上展示的瑞典、德國和韓國報章的廣告費發票、匯款紀錄等，均由「T（陳梓華）嗰邊」交給他，詳情如下：

• 瑞典《每日工業報》（Dagens industri）和《每日新聞報》（Dagens Nyheter）廣告費：164,450 瑞典克朗

• 德國《法蘭克福匯報》（Frankfurter Allgemeine Zeitung）廣告費：48,848 歐元

• 南韓《京鄉新聞》廣告費：22,000,000 韓圜

匯款紀錄顯示李宇軒墊支登報廣告費約192.4萬港元

控方其後展示一系列發票和匯款紀錄，李宇軒確認墊支有關「G攬」登報活動的廣告費，總數約192.4萬港元，詳情如下：

• 加拿大《環球郵報》（The Global and Mail）兩份廣告費：130,000 加幣

• 法國《世界報》（Le Monde）廣告費：26,000 歐元

• 澳洲《澳洲人報》（The Australian）廣告費：40,930.56 澳元

• 《紐約時報》國際版廣告費：28,000 美元

• 台灣《自由時報》廣告費：336,274 港元

• 芬蘭《赫爾辛基日報》（Helsingin Sanomat）廣告費：14116.08 歐元

• 丹麥《貝林時報》（Berlingske Tidende）廣告費：54,900 丹麥克朗

李又確認，他在支付法國《世界報》的廣告費時，是經一間公司 COGITO LAB COMPANY LIMITED 匯款，而李是該間公司銀行戶口的唯一授權簽署人。

加拿大《環球郵報》廣告稱港府干犯人道罪行 促加國政府施壓 包括制裁

控方展示刊登在加拿大《環球郵報》的廣告，標題為「STAND WITH HONG KONG UNTIL DAWN」，內文要求加國政府支持香港人，因香港人正在爭取自由和民主，但是面臨與香港政府相關的暴力，包括催淚彈和橡膠子彈，香港已成為了一個「警察國家」（a police state）。

▲ （資料圖片）

該廣告並指，在香港政府的施政下，沒有人是安全的，要求讀者採取行動，促使加國政府保護30萬名在港的加拿大公民，例如促請加國政府向北京和特區政府施壓，包括實施制裁和禁止出售武器給香港警方；要求加國政府確認香港特區政府和警方干犯人道罪行；以及在來屆選舉中投票給支持香港爭取民主自由的候選人等。

李宇軒確認上述是「G攬運動」期間，刊登在加拿大《環球郵報》的廣告。

《紐約時報》國際版廣告促美國政府向香港警方禁售武器

控方另展示刊登於《紐約時報》國際版的廣告，標題為「CATCH HONG KONG AS WE FALL」、「THE LAST STAND FOR FREEDOM」。內文求美國讀者聯絡眾議員和參議員，成為《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》的共同動議人，並促請美國政府向香港警方禁售武器。

控方問李，有關「G攬運動」的登報廣告是否與上述廣告大致相似。李則表示：「我諗唯一嘅共識係同當時嘅香港自由民主有關」，雖然不同國家的廣告文字和設計就由其他人去負責，但是「唔會否認（話）呢份廣告唔係我哋整嘅」。

李宇軒指第三次眾籌餘款約69.8萬美元 用在「重光團隊」有關的活動

李早前提及第四次的眾籌運動「重光計劃」，以及相關網站有最新的財務紀錄，控方庭上展示「重光團隊」（Fight for Freedom, Stand with Hong Kong）的網站截圖，可見「全球登報制裁港共眾籌計劃」標題。李確認此標題反映眾籌運動的主題，並補充指截圖所顯示的，是「G攬運動」的財務收支報告，總結「G攬運動」眾籌了多少款項、花費了多少款項，用以向公眾交代和解釋為何在2020年5月籌辦第四次眾籌即「重光計劃」。

李確認根據收支報告，截至2020年5月，「G攬運動」錄得餘款約69.8萬美元（約546萬港元），但他指這筆錢之後會一直使用，花費在「各地有關 support 香港自由民主嘅活動」。控方問是否有關「重光團隊」的活動，李表示：「可以咁樣理解。」控方表示會在稍後時間就此提問。

案件明日續審。

案件編號：HCCC51/2022